我的爱在夜晚里,好像百合花在荆棘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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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JS] 雪鸟抄 4


谢谢小天使们给我的鼓励。

努力更文就是我的回报。

这一章写得我很痛苦啊。

不知道想交代的设定有没有交代清。

以下正文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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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半身

半身极乐,半身悲苦。

黑暗里有一束光,他半身在光里,半身在黑暗。

无法模糊,无法融合。

二宫对荼屋最深刻的印象,始终停留在父亲松开他的手后,那渐渐消失的温度里。

落下第一片雪时,二宫拿冰凉的掌心接住了。当他伸出舌头去舔时,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。

父亲说,你留在这里,要听话。

二宫不是不听话的孩子,他甚至是家里饭量最小的孩子。但没落的士族家庭,是连一张多吃饭的嘴,也不需要的。

这个孩子也许会死在伊豆,或是别的什么地方,但把他送进荼屋,至少能给这个枯竭的家族,带来一点微末的荣耀吧。

当时的父亲,应当是这么想的。

他没有恨过父亲,只觉得父亲可怜。父亲拿他换来的荣耀,是如纸张一样的脆弱单薄。还不如将他直接送入花街,换些裹腹的米粮来的实在。

那个叫他名字的人,就是阿夏。

阿夏是荼屋名义上的主人,但阿夏本人,也不过是松本氏族脚边的一条狗。

荼屋一直掌控在松本氏族手里。

阿夏在这里召来流着华族或士族血脉的男孩子,他们有的来自走投无路的没落家族,譬如二宫,有的则是华族老爷留下的野种,譬如相叶。

二宫刚进入荼屋时,那里已经聚集有三十余个同他年岁相仿的孩子。

他们这些未出衣的清童,会被送入松本宅调教,直到十二岁。在这期间未获出衣者,则进入荼屋。

所谓出衣,字面上的意思,是脱去清童的白色衣裤,换上华族老爷捐来的衣物。

实际的意思,是换上谁捐来的衣物,便成为谁的所有物。

囚禁在松本宅里的,穿着白色衣裤的孩子,实际上,是供华族老爷们取拿赏玩的物具。

但荼屋不是吉原的花街,也不是供游妓卖身的娼馆。

有挑选与赏玩资格的,只局限在极少数真正的上流社会的贵族之间。

而身上流着贵族血液的玩具们,抱起来才不会沾染到底层的淤泥与灰尘。

荼屋的存在,是只在上流社会之间流传的隐秘传说。被迫或自愿送出孩子的华族或士族,会因为自己的孩子获得出衣资格,而倍感荣耀。

他们根本就不明白,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。

这里不是用金钱交换肉体的地方。

这里只会更病态,更肮脏。

但樱井,樱井是不一样的。

跟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。

关于荼屋的一切,二宫是在跟樱井学了德文之后,翻阅樱井的笔记才知道的。

荼屋是上流社会的神隐之地,这世上除了樱井的笔记,再不会有其他的记录流落人间。

二宫那时,并不明白樱井做这些记录的意义。

他只知道徳文很难,用笔在纸上重复那些樱井教给他的歪歪扭扭的单字时,总会一不小心睡着。

而樱井,他会牵着腕间的镣铐,去图书室的角落里的钢琴前,弹上一首,或两手曲子。

樱井总是穿接近白色的,颜色素淡的和服,如果窗边恰好有月光,他看起来就会像在月光里化开一样。

有时候二宫会被琴声叫醒,有时不会。

有时,那琴声会把松本也吸引来。那个留给二宫暴虐印象的男人,在听到樱井腕下的琴声时,会别别扭扭得,笑成一个包子脸。

他有时候会在樱井背后,搂住樱井的肩膀,与正在弹琴的樱井接吻。有时候会坐在樱井身旁,与他四手联弹。

这些情景,二宫有时能看到,有时看不到。

在樱井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之前的短暂时光,二宫只来得及同相叶一人结识。

那是个比他大一岁的孩子,穿着白色衣裤,细手细脚又活蹦乱跳的样子,活生生像只野兔。

相叶比他先来一年,虽然关于荼屋的规矩只有一些淡薄的认识,从年长一点的孩子那里道听途说来的异闻趣事,却是如数家珍。

相叶说,樱井跟他们不一样。

但具体是怎么个不一样法,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
被稍微年长一点的孩子听到了他们之间细碎而热切的讨论,就嗤之以鼻地撂下几句话,气得二宫要上去撕烂他的嘴。

有什么不一样的。那个孩子说,樱井只是主人的奴隶,主人照样把他送去荼屋卖,不过是更高级一点的娼妓而已。

二宫一拳就把那个年长的孩子揍倒在了地上。

不对,樱井跟他们不一样。

即使二宫用稚童的眼睛,也分辨得出来。

在听说有人为相叶出衣时,二宫首先想起的,是相叶那张笑起来会变成菱形的嘴。

然后他想,自己应该为相叶做一点什么。

但是他想不出,到底应该做什么,才能帮相叶逃脱眼前的困境。

除了樱井,二宫再没有别的依靠。

即使樱井呈现给自己的,永远只有微笑那一面。

他去找樱井,急得沿着长廊开始奔跑。

慌慌张张来到樱井房前,跪在门前唤了一声,屋里却没人回答。

是过于心急火燎了,以至于他忘记了礼数,不等回答,就一把拉开了门。

二宫先看到了榻榻米上的血,然后才看到,被松本压在地上,面颊被鲜血染红的樱井。

但那血却不是樱井的,而是从松本脊背上,与手臂上两处伤口里涌出来的。

松本用一只手,就把樱井戴着镣铐的双手控制在头顶,而另一只流着血的手,捏住了樱井的面颊。

松本的血,从手臂上的伤口里不断地淌出来,染红了樱井的面容,与他眼里疯狂而冰冷的神色。

二宫从未见过樱井露出这种神色。

樱井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二宫的突然出现,只是张口就咬上了松本捏着他脸颊的手。

松本痛呼了一声,从他贝齿间硬生生抽回了自己的手,然后反手给了他一耳光。

皮肉相接触的脆响,疼痛却是相互的。

松本放弃了樱井的双手,转而卡着樱井的脖子,弓起身,用膝盖顶在樱井的下体部位。

樱井染血的双瞳里有异样妖冶冷冽的光芒。

松本摸过掉落在地,刀刃沾血的协差,把被鲜血逼出寒意的刀锋,贴在了樱井的颊上。

「宁愿冒险刺伤我……都不愿意去荼屋吗?」

松本钳住樱井欣长的颈项,唇角在笑,目光却流涌起哀痛神色。

樱井的回答,是把自己细润的面颊,往刀刃上划出了浅浅的一道血痕——若不是松本及时撤刀,那道血痕会变成使樱井破相的丑陋伤痕。

松本俯身,轻轻吻在那道血痕上。

而他的血,慢慢染红了樱井身上月白的绉纱。

「你这样反抗的话……用药也没关系吗?」

钳制住樱井脖子的手,变为温柔的剐蹭与抚摸。

那只受了刀伤的手,游走到哪里,哪里就绽放血红的花朵,从胸膛到下腹,扯乱了染血的和服,在樱井颤抖着的躯体上,开出一条血花摇曳的黄泉之路。

鲜血凝结在樱井的眼眸里,他始终不发一言,疯狂的神色就一点点熄灭。

握住樱井身体尽头的东西时,松本偏了头静静地微笑了起来。

他扭头,拿那把协差指向吓坏了的二宫,刃上有血掉落。

「还是说,让他去比较合适呢?」

樱井一点点转过头,也就一点点,露出了二宫熟悉的微笑。

不要怕,又是不要怕。

他永远都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,他让他活在自己羽翼里,即使自己伤痕累累,残破不堪。

不可以。

绝对不可以再为他受到伤害了。

二宫想要扑上前,却被一双手扭住了腕子。

二宫极力回头,竟看到樱花盛开那日,拿走樱井的尺八的那位黑瘦青年。

大野面无表情地抓住二宫的手腕,把他扔在了身后的走廊里。

「……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用我送你的尺八跟大野换的东西?」

二宫只听到松本轻轻笑了起来,那声音宛如永远醒不来的梦魇。

「既然你喜欢……用点别的药,也是可以的吧?」

tbc.

ps.所以,又会有一辆让人痛苦的车……吧?

也许我会难过到开不出来。

s我是不会让给别人的,除了j

这一点是底线,请大家放心。

另外,“出衣”这个名词是我自己造的,无史或实可考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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