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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JS] 傲慢与偏见(4)

前文请戳:1—3

填坑第一弹

我错了,之前零零碎碎积了些字数,想着一发完结,但又不满意,只好全部删掉重写。

先更一章,以表明我把这个坑填完的决心。

以下正文: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4.

    松本毕业后花了一年时间考上警察,花了两年时间从巡查升到警部补,花了三年时间建立自己的关系网,从关川的限制中慢慢独立,而只花了一眼的时间,就爱上了樱井翔。

    就这一眼的时间,让他过去所有的心血,那些苦心孤诣,那些暗中钻营,全部都白废了。

    樱井翔是不应该出现他生命里的因素。

    樱井翔把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。

    樱井翔让他不得不提前杀死关川。

    松本从转角处的阴影里走出来,走到关川的尸体跟前。关川的眼睛大睁,死去的眼球里还凝固着最后一刻的恐惧与震惊。估计他到死都不敢相信,居然是松本润开枪杀了自己。

    他一手带大,供他吃穿,供他读书,他费尽心机,安排进警视厅的反卧底,松本润,开枪杀了他。

    他不敢相信,一条忠心的狗,居然会咬主人。

    松本在关川的尸体前蹲下,用带着手套的手指,阖上关川的眼皮。松本的唇角始终有弧度,那是一种近似于愉悦的表情。

    「我来告诉你,狗不仅会咬主人,还会杀死主人呢。」

    松本把打出两发子弹的手枪从风衣口袋里取出来,扔在关川的尸体旁。那不是他的警枪,他还没蠢到用自己的警枪子弹来杀关川。

    那是他从樱井翔的小公寓搜出来的枪,想来是关川送给他的,一次都没用过。

    然后,松本一步步走到樱井翔身边。向樱井翔走去的每一步,都让他心脏里的疼痛增加一分,直到他再也找不到自己呼吸的节奏。

    他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恐惧。原来最深刻的恐惧不是计划破产,甚至不是自身的死亡,而是终有一天,他将亲手杀死樱井,他的双手将沾上樱井的血。

    就像现在一样。

    松本把樱井抱在怀里。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,他的血也是。

    松本是在看到樱井身上穿着他那件皱巴巴的旧衬衫时,才痛哭失声的。

    他还记得那晚他跟樱井吵架,没拿钱包就从樱井的小公寓里跑了出去,然而刚跑到楼下,他就后悔了。

    他去街对面的自动贩卖机那里,用衬衫口袋里一枚两百元的硬币,买了一罐温热的小豆汤,刚打开喝了一口,就看到樱井炸着毛追了下来。

    樱井把他按在自动贩卖机上,凶狠地吻上他的唇,让他手里那多半罐小豆汤洒了自己一身。

    樱井还要连他嘴里最后一口小豆汤都吮走。樱井捧着他的脸,跟他笑着说,我再给你买一罐。

    但最终松本也没能喝到小豆汤。他乖乖跟樱井回了家。

    那一晚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做爱。樱井抱着他的腰,把头枕在他的臂弯里,皱着鼻子说,他有小豆汤的味道,闻起来就像刚出锅的豆沙包。

    豆沙包就豆沙包吧,反正你喜欢吃,对吧?

    那件衬衫上,洒着小豆汤的地方,现在已经被樱井的血染红了。如果有味道的话,那也该是鲜血的滋味吧。

    松本用颤抖的手指,从樱井胸前的口袋里,摸出了那枚他买小豆汤剩下的一百元硬币。硬币上有樱井的血,还嵌着一颗带血的子弹。

    松本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,可他忍不住,他真的忍不住。

    让他再哭一会儿吧,就一小会儿。

    他以后每天都用两百元的硬币,去买一百元的小豆汤还不成嘛?

    

    樱井在小公寓的床上醒来。几乎是在意识清晰起来的同时,他就感觉到了胸口处的剧痛。

    他想起来了,关川那老混蛋拿他挡子弹。他亲眼看到那粒从暗处射来的子弹,咬进了自己的胸口。

    但他现在还活着。废话,他当然活着,不然那略微活动就扯心扯废的痛感是从谁的身体里传来的。

    樱井尝试着坐起来,他发现自己甚至被人换上了平常穿的睡衣,嗯,那个小警察从打折的卖场里淘到的情侣款。

    樱井慢慢挪下了床,又一步一步走出了卧室。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断了一根肋骨,或是两根,呼吸这样轻微的动作都能牵扯出一系列疼痛。疼痛像是无穷无尽,柔韧而绵长一条线,扯着他,让他狠狠地品尝生命的味道。

    他还是很满足的,有的疼就好,总比没有强。

    樱井一走出卧室的门,就闻到了松饼的香味。樱井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唇角的弧度,明明他现在步履维艰,而且疼得要死了。

    穿着情侣款睡衣的松本,嘴里叼着一块松饼,手里托着一盘松饼,从厨房里走出来时,看到的就是本应躺在床上的病人,面色惨白一步一晃地,去抽屉里翻手枪。

    松本慌忙撂下松饼,剑步上去把那疼得冷汗直流的人抱进了怀里。

    松本忘了自己嘴里还叼着一块松饼,樱井挣脱不得,又疼得厉害,只能张嘴从松本齿间咬走了那块松饼,拿在手里慢慢啃完。

    樱井拍拍手里的饼渣,捧起小警察微红的脸颊,说声味道还不错,就轻轻吻住了他的唇。小警察被吻得脸红透,反而较上了劲儿,一把将中了枪的病人打横抱起,送回了卧室。

    松本把樱井塞回被子里,刚要转身走,樱井就伸出手来,抓住了松本屁股后头的恐龙尾巴。

    「不解释一下吗?」樱井半张脸埋进被子里,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噗拉噗拉地眨着。

    松本被人捉住了尾巴,只好顺势坐到了床边,用手一下下捋起了樱井脑袋上的软发。

    「我发现关川把你拉进电梯里去了……我知道他肯定会去地下停车场提车逃跑,就直接跑楼梯跟了去。」

    「结果就看到你中枪倒地了。」松本的手掌覆上樱井的额头,目光一下子变得潮湿而凉。

    「我以为你死了……」

    樱井捉住了松本的手。

    松本慢慢地俯下身体,轻轻地,把被子里的樱井拥进怀里。

    「翔君……我以为你死了……」

    樱井闻到了泪水的味道,那味道让他心里泛起无边的,柔软的苦涩。他于是从被子里伸出手,圈住了小警察颤抖的脊背。

    「不要怕,松ちゃん,我还在这里。」

    

    樱井捏起那枚嵌了子弹的100元硬币,把它翻来覆去地看,似乎想要弄清楚其中的机理。

    「这难道是一颗假的子弹吗?」樱井最后得出了这样一条结论。

    松本苦笑着从樱井手里夺走了硬币。「不要把我送给你的护身符说得这么没用好吗?」

    「所以医生说我只是断了根肋骨?」樱井还是不敢相信。他整个人仰面压在松本的腰上,挺得像只饱食仓鼠。

    「不然我拿X线片给你看?」松本一巴掌拍在樱井的肚子上。

    「不必,我更愿意你把我的枪还给我。」樱井换了个姿势,侧身抱住了松本的细腰。

    松本黯了眸子。

    「翔君,你知道,关川被人枪杀了。」他用手指绕着樱井后脑勺一撮不服软的毛,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。

    「我知道,你刚才已经说过了。」

    「关川死的时候,除了开枪的人,就只有你在场,你觉得,他那帮蠢货手下会怎么想?他们会认为,你这个被老大保养的小白脸,其实是黑崎派去关川组的钉子。」

    「他们要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。」樱井顺着松本的腰爬了上去,勾住了松本的脖子,双眼笑起来,半阖成优美而危险的曲线。

    「谁让我看起来就是很容易勾男人上床的样子。」

    樱井的手指解开了松本睡衣的第一粒纽扣。

    松本握住了樱井解他纽扣的手。

    「翔君……」松本皱紧了眉,他的脸一沉下来就显得冷峻。「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,不仅关川组,今西组的人在四处找你,连警方也不会放过你……他们都以为,是你杀了关川组的老大!」

    「我知道……」樱井把自己的手从松本掌心里抽出来,然后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樱井用另一只手里抓着的手铐,把松本的手腕拷在了床头上。

    冈田桑送他的手铐,终于派上了正经的用场啊。

    樱井从松本身上爬下来,捂着胸口,退到了床边。他冷静地看着松本在床上翻腾挣扎,同时用含哭腔的小奶音喊着他的名字,要他解开手铐,求他不要做傻事。

    做傻事?樱井笑了起来,抓住松本自由的那只手,送进了自己嘴里。樱井用自己的牙齿,把松本的手腕咬出了血。

    松本望着他,忘了呼痛忘了挣扎,眼里的哀痛与愤怒简直要将他就地化为灰烬。

    樱井用睡衣的袖子抹去唇角的血痕,接着从床边站起,当着松本的面,脱下睡衣,换上了松本的警服。

    樱井把松本的警枪握在手里,久违的手感让他鼻子发酸,几乎哭出声来。

    不,也许他不是因为拿到了警枪,才想哭的。

    樱井最后戴上了松本的警帽,走到卧室门口,转身面对床上的松本,敬了一个端端正正,标准无比的礼。

    他在做傻事吗?也许吧。

    从当上警察的那一天起,他就在做傻事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松本翻转那只自由的手,樱井咬出的齿痕还在那里,伤口里流出的血已经凝固成痂了。

    松本把自己的唇贴在上面。他们曾有那般的唇齿相依,契合到没有距离。

    松本轻轻笑了起来,不知是笑自己,还是笑那个人。

    松本用带着齿痕的这只手抹净脸上的泪痕,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了手机,拨出了一组号码。

    「他接下来会去你那里,麻烦你好好接待他。」

    松本只说了一句话,就收了线。

    接着,他用藏在袖子里的钥匙,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束缚自己的手铐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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